四月十七 難兄難弟 台灣黑電影
離開新版的<難兄難弟>的胡鬧做作, 回歸舊版<難兄難弟>的自然. 雖然是很melodrama, 看起來也有點cliché, 但當中也不乏電影精神. 電影於1960年製作, 說的是內地來港的吳聚財和周日清從”周身唔仙吓”到成為收入可觀的經紀當中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故事, 他們一同遇上秀華, 但連番幫助以後忠實的聚財決定割愛, 讓日清跟秀華好好發展. 日清也遇上余小姐, 最後大團圓結局.
這就是港產片的前身, 整套電影中, 有起有落, 有喜有悲, 有笑有淚, 有瘋狂有沉靜, 有現實有幻想, 但也有盼望堅持. 這是上一代香港人的寫照, 離鄉別井, 到了一個叫香港的地方做一個香港人, 無依無靠, 捉襟見肘, 也願意跟自己的鄰舍或包租公包租婆同桌吃飯, 沒埋怨沒顧忌, 賺了錢一起拿出來開店舖, 活像是一家人. 粵語片跟觀眾的距離也像一家人, 會跟觀眾對話, 也會說再見, 親切動人. 重情, 乃粵語片也.
導演也透過他們的口, 說出當時電影的現實: 能為所愛的犧牲的情節最偉大, 也最賣座的. 這是當時的belief. 謝賢很帥, 胡楓很鬼馬, 羅蘭身材佼好. 沉醉在一片懷舊風氣中, 我發現八號巴士原來在那年代, 已設定灣仔碼頭為終點站.
晚上看<台灣黑電影>, 一個快將被遺忘戒嚴年代所出產的電影, 導
演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才能把一套又一套的電影從坊間蒐集整理, 再加上那年代的導演製作人的口述歷史, 就製作出台灣黑電影這種像出土文物一樣的紀錄片, 曾經相識, 但都因時代的遠去而淡忘.
其實不遠, 說的不過是七十到八十年代戒嚴時如雨後春荀出產的社會現實片, 這類片子說的是台灣經過國共和日本統治後的洗禮人民所受的壓抑, 遂成為電影中的暴力, realistic 終於不realistic 了, 但剛強暴力的女性成為了當時社會的精神記號.
說起這些片名, 如錯誤的第一步, 上海社會檔案, 台灣觀眾可能只會想到票房高企的商業片, (如香港人想起英雄本色一樣), 然而這時代的電影卻是最少被人提起的, (大底是因為戒嚴而很多片子以後位有機會出版DVD有關), 導演籍這次的口述歷史給這年代的電影給了重新詮釋, 因為這是後期台灣電影步向死亡的重要階段.
想著想著, 拍攝紀錄片的人都背負著歷史責任, 這責任是從他們有如此念頭時悠然而生的. 他們勇於找尋那年代的, 了解那年代的, 也重新建立詮釋, 跟考古專家無異. 讓從前重生, 讓未來回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