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1.2007

出走

一個關於勇氣的故事.

她出走是她對那地方一往情深吧, 偷偷把證件和錢藏在口袋, 順著爺爺離開的路線離開這地, 離開香港, 到達東門, 一個只有她才會懂得為何值得她出走的地方.

是她餓了, 她累了, 才會被這些權力關係帶回香港. 一次一人浪遊, 以權力作結.

紫珺, 要用一輩子去愛上這二十小時.

我對這故事是由衷的喜歡, 所以看了不會覺得生氣, 也沒有特別覺得她很不成熟, 更不會去想她心中有何抑鬱導致這樣的行為. 年紀小小, 就懂得為自己尋找出走的意義, 這樣的出走不是對家人的控訴, 而是在那充滿憧憬的地方找個屬於自己小小的位置, 放下一點屬於自己和那地方的憑據, 會找空間的人最不懂寂寞, 所以, 妳長大了, 因為妳懂得浪遊的意義.

我想我跟她是同一種人, 只是她比我更早發現自己很容易對一個地方產生情感, 才奮不顧身的一人浪遊. 我在她身上看到一份愛的勇氣, 是我在二十二歲時才發現我也有這樣的勇氣. 在別人看來這是衝動和不智. 但只有自己才懂, 走每一步, 並不是全然的貪玩, 而是一份信心, 一份認真.

一步一生, 浪遊的每一段路, 都是屬於自己的.

一人浪遊的意義, 就是以後腦子裡想的都是能安置自己的地方, 就這樣為自己建立另一個家, 一個門都永遠為自己打開的家. 這讓我想起曾經寫過的一個故事, 一個他和一個她, 因為想出走而逃到荒地的公廁, 六個方格, 各站一半, 繼而相視而笑, 和平共處. 原來早在要送給自己任何浪遊, 在文字的世界裡我就常給自己出走, 努力的找不同的方格讓自己安坐.

這些年, 我沒停止出走. 孤方自賞, 便是引證.

5.27.2007

捨不得

曾經有一種痛, 我經歷過, 也讓現在的我看清了某些狀況. 我不知道你跟那個她分手時有沒有這樣的痛. (不過聽她最近在短訊中對你說的話, 我想她關心的不是這些.) 至少我們有一點認同的是, 我們比較需要屬靈的伴.

失去一個屬靈的伴, 是很難有其他的屬靈關係能彌補的. 失去一個曾經相愛的人, 在餘下的日子還是有再愛的可能. 我跟他的分開, 比起我從前要離開任何一個人還要痛, 是生命少了一塊, 少了曾經互相依偎的一塊. 也許他的靈命比我好, 少了我其實沒有少了甚麼. 我少了的不只是他, 是成長中的一塊. 曾經有一段時候, 我天真的以為只要我多花一點力氣, 一點行動, 我們的屬靈關係就能回到過去; 他也以為只要我們有共同努力的未來, 大家的未來就再會有彼此的存在. 原來, 曾破裂的很難修補, 也許要等到天家再遇的時候再癒合. 已經分開的, 想回頭, 卻得到沒有回覆的空白.

口裡說著不想這樣, 其實我們忘了我們已經默默承受這一切.

下一次再愛的時候, 除了擔心自己沒能力去愛以外, 如何拿捏屬靈跟感情的關係也是重點. 如果當天不是因為那份自私, 而他也忍著不問, 我們還是安份守己的當彼此的天使, 所結的果子很可能會比現在更豐碩. 這些話, 我從來沒對他說, 因為他也許早就忘記這些過程.

就是這一些痛留在我的心裡久久. 也因為這樣我是捨不得把你當成喜歡的人. 如果我們都自私, 就等於預告著這一切的失去. 我享受現在跟你的溝通, 也傾盡全力用文字給對方養份. 有時候我們的話會傷到對方, 但體會到對方的用心是很多很好的時候, 心中都滿是欣慰.

是我們捨不得對方比自己早點回天家吧, 別忘了我們的大橘衫和眼鏡的約定, 那是我們初相識的印象, 一個看起來不準確, 等待時間發酵知味的印象.

5.03.2007

喜歡刺青

或者你不相信, 我自己也不太相信, 我是真的喜歡上<刺青>這電影.

讓我能捨下一切不管, 可能是關於台北的景致. 從鄉下到台北, 親切到孤寂. 人從故鄉到城市的生活, 為什麼得故意忘卻一些曾經甜蜜的回憶, 然後讓刻在身上的痛來紀念被壓抑的過去. 刺青, 是討生活的力量, 也是討記憶的痕跡. 彼岸花應該要毀了, 讓小茉莉盛開吧.


只是我不懂, 從什麼時候我們竟覺得記憶是這麼重要; 看過<明日的記憶>, 男主角就算知道明天的自己會忘記昨天的一切, 最後他還是說服自己人總不能擁有所以過去, 人的記憶該盛載什麼, 不是科學能決定的; 如果能放下, 而且能活的好好的, 那麼記憶其實真的沒那麼重要, 記憶這東西, 在許多年以後只有一種功能, 就是告訴我們曾經是誰, 現在是誰, 未來可能會是誰. 但就是這種執著, 我們總愛在心中苦苦央求別人不要把自己忘記, 我們其實很害怕我們在別人心中什麼都不是, 於是我們很努力修飾自己的框框, 吊飾啊, 娃娃啊, 假髮啊, 羽毛啊......用一個華麗的框框來frame自己, 掩飾只有躺在床上才能看清楚的空間, 霉溼, 空蕩蕩, 慘白一片.


為何我們只能透過別人的論述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


我喜歡<刺青>, 不在於什麼, 只有很單純的一個訊息: 強迫別人記得自己, 其實是刻在自己身上的一種痛, 在許多年以後, 這印記可能是你生存的力量, 這是她們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