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還是躲到陽明山中

沒陽光的早上, 當我捲在床上看模范棒棒堂, 隨手拿著手機, 發現他發過來的短訊: 他說從前的她昨晚在夢中追殺他, 但現實中更恐佈的是, 她快要戀上他人, 他發現原來還是有感覺的

我以為自己很理智, 就在手機打了在別人眼中看來我常講的大道理, "你是有感情的動物, 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在乎, 有時候我們必須承認自己其實沒那麼灑脫......你會祝福她嗎?"

打了, 才發現糟了, 因為我也在乎, 那我該發還是不該發呢?

又稍為修飾一下我的言詞, ".......沒那麼灑脫, 這麼一點在乎可能不足以讓過去重來, 在乎是因為她是你的歷史中的其中一塊...你會祝福她嗎?"

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前的短訊, 他是在等我的大道理, 還是純粹抒發而已?

我的回應其實也沒有那麼感性, 但我就是有一些糾纏, 一些......我不知道在他面前我是誰的糾纏.

有那麼難知道嗎? 其實不是, 我們是知己,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只是我沒告訴他, 我是在乎他的知己.

自從上一次huen叫我認定以後, 我好像就認定了, 認定對他好, 無論未來如何, 也要記住現在我對他的好......未來, 我可能會到台灣結婚, 我可能在台北躲藏, 也可能會離開團契......我知道終有一天, 我會離開這地方, 離開這份若有若無的情感. 因為它真實存在過, 它的出現是有一天會讓我後悔的. 碰上他, 就好像當年碰上a先生, 我總是在他身邊聽許許多多關於他的內心世界, 最後還是會被反咬一口, 那一絞摔得很慘, 需要多少年日才止住眼淚, 直到我愛上H, 我才深深的感受到不確定時的傷害, 從此告訴自己不要再花太多暇想在不確定的事上.

我以為我是誰? 這是一個從前的他說的, 是的..我是誰, 怎麼要在他面前故意介意這些.

不出我所料, 是的, 我最後還是send了 "晚上bessie也來"

在他的世界裡, 是沒有random的. 這是最近我唯一懂他的事. 所以他把這些都告訴我, 是有他的意思, 但, why me?

情人無題

這篇文章應該是無題的,因為並沒有特別要記下的事情, 只是情人節, 可能一早就被設定要記下某些感覺, 就寫了.

就像是, 新年我們被設定要快樂, 聖誕一定要快樂(不過這是例外, 因為真的很快樂), 很多節日因為要慶祝而變得快樂, 喜悅的氣氛因為要慶祝而炒熱起來, 至少我還沒看過苦著臉慶祝節日, 除非那是為了紀念.

這讓我想起許瑋倫的光芒音樂會, 是的, 那是有微笑, 有喜悅的一個告別式, 但當某某長官上台講話時, 我頓時覺得所有應該有的感性上的刺激都給毀了, 徹徹底底的.

有時候, 一些真正值得紀念的日子總會被一些權力關係給徹底的打敗. 為什麼一些單單屬於個人情感的紀念日總要涉及一些不相干的個體, 誰要理一個跟許瑋倫完全不認識的人假裝慈悲的侃侃而談, 誰要一些看似是照顧個人情感的消費產品來決定我這天該快樂與否.

怎麼不來一個私密的音樂會, 怎麼不能安靜的體會沒有情人的甘美, 像求婚事務所的小鳥跟阿樹, 要是我死了, 我也要這樣的一個悼念會, 一些人, 一些情感, 只會屬於自己心底的, 很久, 很久.

後記:

我竟然跟她聊情愛的課題聊了兩小時.

是一個出奇不意的約會, 我也沒想過要在這日子將我跟最近的他和過去的他的事情和盤托出, 她也把最近的情愫都告訴我了, 這一夜我想我們都各自惆悵, 但也相魚以沫, 說真的, 還滿享受的.

她說, 她已經認定要對他好, 直到他碰上另一個喜歡的為止; 她問我對他怎樣, 我說我也不確定......她是肯定我對他有感覺了, 但我也沒有開始的勇氣; 我叫她不要回覆那通電話, 結果換來一頓晚飯的嘆息; 她說我跟他之間就是差一場天災人禍把我們連結在一起, 我說我跟他真的沒可能會開始; 她問我怎麼可以對一個已經表白過的人好, 我說要努力學會, 因為不懂愛看得見的人, 怎能愛看不見的神; 她說喜歡上基督徒是好事, 我說是的, 至少分開了大家還是會仰望神. 她說日後如果他愛上的不是我, 我會很傷心, 我說是的, 所以我覺得現在的關係很好.

其實我跟他真的很好.

她說, 你嘗試認定他, 那麼你就只會對他好, 就算日後他沒選擇你, 你也記得你曾經對他很好, 很公平.

我很懷疑, 我是否能夠認定一種曖昧為曖昧, 然後繼續為這份曖昧努力奮鬥, 此後昇華到一種誰也不會後悔付出過的曖昧, 這曖昧腐化後叫做..不了了之.

現在我只能說, 僅此而已.

那些從前

爸,

一個星期了, 這個星期你可睡的安好? 睡覺時你在想甚麼? 你的夢境如何?

親愛的爸. 親愛的爸, 我只能這樣叫你, 我不懂得怎樣跟你說安慰的話, 也知道你說久病成醫, 我這個人, 不是醫生, 不是護士, 我總不懂要講甚麼你才懂我的意思.

我們之間, 有很多事情都是習慣累積過來的, 我們習慣不講心裡話, 習慣把過去變成現在的忌諱, 習慣不體諒, 習慣相信現在眼前所看見的, 不加深究, 習慣現在, 因為這些都是過去堆砌的......小時候我可能還想過要改變這狀況, 人長大了才知道這不是能不能的問題, 而是沒想過要改變. 就像你曾經在許多年的徐夕跟我說你明天就要戒菸, 我發現及後還是有很多個徐夕, 卻沒有明天.

親愛的爸, 親愛的爸, 你以前的生活充滿許多個明天. 在那些從前, 你總天真的相信明天帶給你的一切, 你沒有親口說明天會更好, 但你卻強迫我們相信明天一定不會像今天般壞.......現在你身體狀況有叫你比從前更珍惜今天嗎? 你在每天的沉睡中有想到這些嗎?

爸, 雖然你每天坐在沙發上, 迷迷糊糊又一整天了, 但我知道我以後的人生還是有你的參與.....只是我還是那兩句..爸..爸..

華麗青春

青春可以很華麗的, 假如你是十八世紀的瑪麗皇后, 十五歲就背負著跟法國建立友好邦交的使命嫁到富強的彼邦, 在國家的邊界脫下一切屬於你從前眷戀的, 然後盡一切能阿諛奉承及傳宗接代之能事來鞏固自己跟祖國的安穩地位, 完成一切歷史重任以後就能過著自己期盼的生活, 住在離宮, 貪圖宴樂, 花天酒地, 風花雪月, 喜歡大自然嗎? 就送自己一個大自然, 給自己製造自由的空氣. 這樣的青春有夠華麗吧, 但都花在民脂民膏上, 等到有天你終於肯跟那個相守多年的陌生的他共同進退, 就是你被國家人民放逐的時候, 跟林蔭說再見吧.......你說的.

青春也可以不華麗的, 如果你們坐上通往未來的列車, 那麼你們對青春的印象就只有支離破碎, 又或者經過多番詮釋後, 你們的青春只屬於某個年代, 而不是你們所擁有的. 那個盛夏, 你們愛, 也發現了愛, 也懂得愛人以前所定立的一些規條; 是在電影也好, 小說也好, 你們的青春都需要那麼一點點的認同才能熬過漫長的夏, 你們的夏不是數個月之間的事, 而是跨越整個人生; 你們的青春都不在泳池的框框下得到體現, 可能需要一片汪洋來容納你們滿滿的情感; 無論慧星劃過多少次夜空, 星球的運行都有它的定律, 感謝你們給我的盛夏光年, 我才記得恆星跟行星的關係, 也喚起我....我的美, 要等到月光曬乾眼淚才能被清楚看見.

是的, 青春華麗與否, 從來都不是我們所選擇的, 其實從來沒有人問過我們是否願意面對這樣的青春: 華麗, 荒唐, 灼熱, 冷漠, 相聚, 離開, 背負, 放下, 任性, 保守........我們就在這人生的盛夏默默的承受讓人趨之若鶩的青春, 卻沒人領略到在體會青春的同時我們是被迫知道這是人生的開始. 瘋狂過後, 我們才知道甚麼是應該跟不應該; 那輛離開凡爾賽的馬車, 還有余守恆的機車, 才是真正給我們啟示的工具. 華麗青春, 都在無言中默默的落到我們的頭上來, 黏在額頭上, 得靠別人替我們下定義.

<盛夏光年> 導演 : 陳正道
<> Director : Sofia Coppola